我和嚴格一直都是朋友,不太熟悉的人總以爲我們是男女朋友,每當這時,我就會笑:“我們倆啊,沒有性别差異的!”的确,在我們的交往過程中,似乎從沒把彼此當異性看過,這樣自然擦不出火花。不過,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愛好,甚至喜歡的口味都是比較清淡的那種,所以比較談得來。

  那段時間,我男友何翔在外地,嚴格也沒有女友,兩個孤單的人,經常一起搭夥吃吃飯、逛逛街什麽的。吃飯的時候我要AA,嚴格就不幹,但是我回請可以,他說AA太沒人情味,搞得男人不像個男人。周末,我們有時候還會一起逛逛書店,一起吃完飯後各自回家。

  時間久了,難免會把他和男友比較,但是我沒動搖過,雖然男友不如嚴格那麽溫柔體貼,并且離得那麽遠,可是我很愛他,就像蠶對桑葉無法解釋的迷戀,打電話的時候,我甚至都對何翔說過:“我要是一條蠶啊,吐出的絲裏都有你的味道。”何翔聽了笑:“那你不是像新婚之夜的母螳螂一樣,太殘忍了呢!”

  沒想到,最後殘忍的,是他。告訴我何翔訂婚消息的,是一個關系很一般的朋友,她認識我們兩個,并且可能以爲我已經知道才說出來的。聽的時候,我都快暈了,但爲了面子,我還笑着對她說:“我早知道了啊。”

  不想再爲誰守貞

  壓抑久了的苗子,還是要發芽的吧。我以爲自己能裝得很像,可心裏的苦,還是希望有個渠道讓它流走。這是自己騙不了自己的,我天天下班後不回家,泡在網咖,那種嘈雜反倒讓我覺得安心。

  一天晚上,我在MSN上碰到了嚴格。

  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對他說,最後,我說還是算了,他問什麽事,我說沒什麽,只是很想喝酒。他說他正好也想。我們找了個地方碰頭,之後商量到什麽地方喝。其實,我在單位裏和外人面前從不喝酒的,我不喜歡自己的醉態被人看到,但是,我覺得嚴格是安全的,并且,當時的我,那麽希望有個東西可以讓我大聲地哭出來,每天假裝開心太痛苦了。我想,只有酒可以讓我無所顧忌地哭。而嚴格,在我看來,是一個安全的朋友。

  我們商量的結果是去我家。酒吧太貴,并且喝不到濃烈的白酒;已經11點,餐館都關門了;嚴格和他弟弟一起合住,喝酒肯定不方便。在去我家的路上,我還表情認真口氣調侃地跟他說:“如果我喝醉了,你不用管我,把我往床上一丢,垃圾桶放在我床前,門關好,就可以走了。”嚴格看着我笑:“神經!當然。”

  我低估了酒精的力量,它不止是讓我哭了,還讓我把和何翔事情都說了出來。當時我想的是,放棄吧,放棄過去,放棄自己,或許,我和嚴格有了什麽後,就不會再那麽想何翔了。

  身體先於情感發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嚴格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靠着我,說了一會話,突然問我:“現在有一種關系,性友誼,你知道嗎?”我想了想:“就是那種先是朋友,然後有了性,但依然只是朋友;或者,有了性,所以成了朋友,也就只停留在這一步的關系嗎?

  中午吃飯,在電梯上居然遇到他了。吃飯的時候,兩人的眼神都有點躲閃,眼睛再相對時,都有點想笑,終於忍不住,笑起來。他的腳悄悄從桌底伸過來,擦了擦我的腳踝,我很快地躲開了,但臉上是快樂的,他小聲說:“今天晚上幫你去打掃衛生好不好?”

  這麽漂亮的理由,我沒有拒絕。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雖然彼此并沒有任何承諾,更多的時候,似乎是一種較量,一種試探,看菜下飯地給出愛情。

  無言的結局

  很突然地,何翔來了,來找我,在我家樓下,短信收到後,我起床穿衣服,對嚴格說,他來了。嚴格看我,什麽也沒說,臨出門時,開口了:“我陪你去。”我愣了愣,說算了吧。

  下樓時,我心裏是忐忑的,兩個男人,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我不想看他們兵戎相見,平靜一點吧。這樣想,不知道是冠冕堂皇的幌子,還是不想讓我在兩個男人間覺得自己卑劣。

  何翔瘦了,黑了,怯怯看我,眼神有如小鹿。心疼,是我的第一感覺。他說他想回來,回我的身邊,請我原諒。我的心,抖了一下,疼了一下,軟了一下。

  再上MSN的時候,我跟嚴格主動打招呼,對他說了。他說恭喜啊,發過來傻笑的表情。看着那跳動的笑臉,我心裏五味雜陳。

  晚上有事,和同事在一家餐館吃飯,有預感,覺得會遇到嚴格。果然看到,不過是一個影子從門口擦過去,旁邊,有個女孩。

  第二天,我問嚴格,他說是,看見我,所以沒進去。很突然地,他說:“你對我,沒有愛情。”我愣了,他很少這樣直接地對我說話,我們似乎永遠都是打着擦邊球,因爲都知道接近問題核心的時候,真相往往冷酷到無法接受。他的話讓我哽住了,半天,我才說:“你也是。”他很快回答:“如果你愛我,我會愛你的……”我笑:“這是可以看菜下飯的嗎?”他又問我何翔是不是在我那,我不說話了,無法回答。這樣的關系,在我自己看來,都很不清不楚,如何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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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帥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