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嘗試罔顧一切任性一醉的滋味,在酒吧斜打過來的燈影下,獨自踞著角落裡的一張桌,就著杯底的一彎紅,卻不能恣意地“醉”,醉了並沒有人會關切地說,“喝多了傷身”,醉了更沒有一副寬厚的肩膀可以讓我靠。我只敢淺酌,只敢低飲。手腕輕搖,杯中的紅酒映著燈光泛著紅寶石般嬌艷的光澤,我喝酒是不加雪碧這些“配料”的,我喜歡純粹的感覺,就如我追求純粹而濃烈的感情。
  多情公子賈寶玉曾經說過,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或許以水為骨肉的女人與酒有著天性液體的共融,而茅台、五糧液、二鍋頭這些餐桌上的烈酒與男人則是水來土淹你死我活的不羈,“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的粗豪只能屬於男人。而女人,眉間攏著一抹愁眼底凝著一絲憂的女人,本身就浪漫痴迷如酒,紅顏對著紅酒,那傾注在杯中的液體,無言地陪著女人,註釋著女人的愛恨嗔痴,一杯酒緩緩地滑入喉中,微熏的酒氣便染紅了女人的面頰,淋濕了心底的痛。是的,女人只有在痛的時候才會獨自去喝酒,而快樂的女人是會撒著一路歡笑,呼朋喚友地去喝酒,即使醉也醉得酣暢,醉得淋漓,事實上愛情和芬芳早已讓她們沉醉而不自知。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尋尋覓覓、冷冷清清的易安居士對著滿地堆積的黃花飲著酒,慨嘆著︰憔悴損,獨自怎生得黑,這聲千年前的悠悠嘆息直到今天仍然會擊中現代女郎靈魂深處柔軟敏感的部分,女人總是需要比男人更多的憐惜與關愛。女人似酒,需要懂她的人細細地品;女人似酒,溫婉的香醇和嬌艷的顏色,都離不開撥動心靈琴弦那人神奇的妙手勾悅。無奈這世間多的卻是粗魯的豪飲,不知辜負了多少百折千回的柔情蜜意。
  杯中紅酒醉紅顏,醉了的只是紅顏,靈魂卻依然清醒。小女人還是傻啊,明明知道這是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卻始終守衛著心中的那份感情,為著他的一聲問候而感動,也為著他無意中的疏忽而失落。
  端起酒杯,輕輕地啜飲,今夕的紅酒只能獨對紅顏,今夕的紅顏只能孤獨的美麗,夜風中的酒香將會永遠記住這曾經的美麗,雖然沒有他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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