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來的身體壓著我的雙腿和雙手,我像一個被捆綁的稻草人,絲毫動彈不了,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任他為所欲為。

  下午下班回來,我遠遠地看到我們家住的這棟樓的外牆又架起了腳手架,不知道這棟舊樓有多少年了,只是在我的印像裡總是在不聽地加固。走近一點才發現,腳手架離我們家的窗戶不到一米的距離,踩上去可以很輕易就進到我們家的臥室。我心裡一驚,急急忙忙地向家跑,邊跑邊給老公打電話,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呀?那邊嘈雜的聲音裡,我隱約聽到他大聲喊,我忙完就回來,你吃飯不要等我,你自己先吃。我奔回家,裡裡外外仔細檢查了三遍,好在沒有什麼異常。以前幾次樓房加固的時候,住戶就有傳家裡被小偷光顧的,所以,只要看到樓面架腳手架,我心裡就緊張得要命,

  我是不是個白痴到極點的女人,但是,三十歲的年齡,從心靈到身體更渴望一種溫柔細致的體貼。以前幾次樓房加固的時候,住戶就有傳家裡被小偷光顧的,所以,只要看到樓面架腳手架,我心裡就緊張得要命,我是不是個白痴到極點的女人,但是,三十歲的年齡,從心靈到身體更渴望一種溫柔細致的體貼。可是以這樣的模式得到,甚至懷念,我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

  夜裡,鬧鐘已經敲了11下,老公還沒有回來,也許這家伙晚上不打算回來了,我拿起手機,果然看到他的短信,輕輕悄悄地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的。

  剛剛立秋,晚上仍然有些煩躁和悶熱,輾轉反側許久,我才讓自己入睡。朦朧間,我看到窗帘一動,有一個黑影在窗前一閃就進了我的臥室,我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坐起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嘴巴已經被人捂起來,他低聲說︰不許喊,否則我就殺了你。他手裡一明晃晃的西瓜刀,在我面前閃亮一晃,我心裡不禁哆嗦了一下。對面樓的燈光穿過窗帘照進來,屋子裡不是很黑,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的眼睛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說到底不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甚至眉目之間還有一絲英俊。他凶狠狠地說︰給我找3000塊錢,我會還你,不許報案。

  他把手裡的大刀在我面前晃了一晃,一到寒光刺痛了我的眼,我趕緊從包裡取出今天剛取出來的錢︰這是我今天才取的,準備給孩子上學用的,大約3000多,我只有這些了。他連看都沒看就把錢往口袋裡一塞“我也沒向你多要,那麼多廢話幹嗎?”然後,他把我往旁邊用力一推,準備從我身邊過去。就在這一瞬間,我睡衣的帶子被他一把抓開,真絲的睡衣從我光滑的肩膀滑落,我愣了一下,他也愣了一下……

  他的眼睛在我胸前停留了三秒,就狠狠地把我推倒在床上,像一頭猛獸一樣撲了過來,我奮力掙扎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側過來的身體壓著我的雙腿和雙手,我像一個被捆綁的稻草人,絲毫動彈不了,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任他為所欲為。

  但是他在最初的侵略之後,他的吻漸漸變得溫柔,我竟然慢慢地喜歡他的舌尖像小蛇一樣在我唇齒間游走,在那一刻,我幾乎忘了他是一個入室搶劫的醜惡的竊賊,在這個危險的斗室裡,我是一個寂寞得漸漸要枯萎的女人,他是一個激情澎湃的男人,我和他,只是在恍惚之間,在道德廉恥來不及發揮作用的時候,抽取生命中的幾分鐘肆意忘情了一回。

  忽然,我聽到他低抑的聲音︰你感覺好嗎?如果不好,你告訴我。從前,我和初戀男友在一起親熱的時候,他也愛問這句話,就這麼簡單熟悉的一句話,我的身體立即火一樣熱烈起來,我覺得自己在努力抓住一些什麼,但是什麼也沒有抓住,我就那麼用力地、用力地渴望,然後,他的身體就進入了,我有一種完全被充盈的滿足,這是我和老公從來沒有的感覺。他的熱烈我的迎合,我像一尾落水的魚深深地被他淹沒...  

  很久以後,他開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他說︰“我會還錢給你,但是不許報案。”還是很低的聲音,卻沒有了最初的冰冷,他話未說完又跳向窗台,身手靈活地將自己隱沒在夜色裡。

  驚魂未定,我立即撥打110,電話還沒有撥通,我頹喪地放棄,這個壞人知道我家,如果報案,他肯定會來報復,那樣的結果我不敢想像,電視裡早已上演了很多被壞人最後報復的悲慘結果。現下,我唯一可以找的人就是老公,可是他的電話一直不通,我打第五遍的時候,手機裡還是那句溫柔卻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我狠狠地把手機扔在地上,隨著破碎的聲音,我的心瞬間四分五裂,屈辱的淚水流了一臉...

  我重新又躺在床上,剛才的那一幕像一個短片的電視劇,刺激緊張,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床已經不是原來的床,因為有了剛才的那個男人,一個卑鄙的入室搶劫者...什麼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一夜無眠。早晨剛到單位,從我前面走過去又折回來的青青審視了我一下,說︰“嘿嘿,姐姐,昨天晚上被我姐夫滋潤了吧?氣色這麼好。”我瞪了她一眼,不想說話。她看我一副沒有表情的樣子,識趣地走開。我偷偷地拿出小鏡子,果然發現臉色紅潤潤地,想想昨夜,真的是有驚無險而且還...萬一碰到的是一個窮兇極惡之徒,估計今天的頭版頭版頭條就是某小區某戶昨夜小偷入侵,砍死女主人,此案正在調查中等等。這一整天我都在一種半是不安半是茫然中度過,即使站在課堂上我也是渾渾噩噩的。那個家我有些不想回去,可是想了一天都沒有想出更好的去處,我在猶豫中坐上了回家的公車。 老公依舊沒有回來,他發短信說工程上臨時有事情昨晚去了S城,要一個月左右才回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刪除他的短信。

  晚上,我早早把家裡的窗戶關好,認真檢查好幾遍才拉上窗帘。我把屋裡大大小小的燈打開,然後關好房門爬到自己的大床上,蒙古刀放在枕頭下,用手壓一壓能感受到那種冷硬,我心裡有一絲塌實的感覺。床罩和被子仍然是昨天的,我懶得換它。從內心深處來講,我有些不願意換下來。
  躺在黑暗裡,我無法如眠,枕邊還殘留著昨晚那個男人的氣息,他的身體很熱烈,動作很輕柔,甚至,他侵略性的吻都那麼狂野而讓人懷念,和老公在一起,他從來沒有這樣熱烈過,也沒有如此體貼過。但是,三十歲的女人,從心靈到身體更渴望一種溫柔細致的體貼。可是以這樣的模式得到,甚至懷念,我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然而,在潛意識裡我卻有那麼一些期盼,盼望著那個男人在某一個午夜再次爬上高高的腳手架來到我的房間...

   樓房的加固工作已經進入尾期了,有一些地方的腳手架已經在慢慢拆除,那個男人終究沒有再來,我的心在一個個期盼的夜裡失落,說真的,我不是心疼那3000塊錢,只是想再一次看到他。

  那一夜,我輾轉難眠,直到12點以後才入睡,忽然我聽到窗帘微動,只見一個身影敏捷地從窗戶上跳下來,我還沒有看清楚,他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這是一張異常英俊的臉,他說︰“姐,明天這裡的施工完全結束了,我今天趕來把錢還給你。”說著,遞過來一個乾淨的牛皮紙信封。他看著我,臉紅紅地說︰“我可不可以再抱你一次?”我猶豫地點點頭,內心深處那些關不住的小慾望全洩露在眼神裡。他走過來輕輕地環抱住我,那種熟悉的煙草味道讓我心底升騰起來的慾望在這一刻達到頂點,我緊緊地抱住他,生怕他在這一刻消失。

  突然,門口一陣驚天動地的敲門聲把我倆都嚇了一跳...
  他有些揣揣不安地放開我,我說︰“我去看看。”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有意識地避到衣櫃後面。我打開大門,門口竟然站著兩個警察。我大吃一驚︰“發生什麼事了?”警察說︰“有人打電話報警,說有一個小偷從樓下的腳手架進了你們家,讓我們過來看看。”我嚇了一跳,立即想到了屋裡的他。趕緊說︰“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屋裡,屋裡沒有人進來過,打電話的人可能看錯了,謝謝你們。”兩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哦,這倒有可能,只要你確定自己是安全的,那就沒有關係,你要有什麼事情再打報警電話。”說完就匆匆地下樓了。

  關上大門,我回到了房間,看他站在那裡,一臉的局促不安,從頭到腳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自然感,好像他徹底變成了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我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厭惡,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化得這麼快,只是希望他盡快從眼前消失。我說︰“你走吧。”他有些尷尬,低頭答應著。然後走向窗戶,我不耐煩地說︰“你就不能走大門嗎?”他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走到門口打開大門直徑下了樓,聽到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我跌坐在那裡,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我打開他拿的信封,裡面整整3000元。最後有一張紙條從信封裡飛出︰“借你的錢還你,謝謝你沒有報案,你是個善良的女子。”我愣在那裡,錢從手中紛紛落下,如同一些五味雜陳的心事。

  突然,樓下一片嘈雜聲。頭探出窗戶,借著小區的路燈,依稀看到剛才的那兩個警察正在和一個男人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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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帥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