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一份平靜的心情,不再渴望,不再苛求,因為有情,對林的曾經我無怨無悔;因為有愛,與明的牽手我倍感珍惜;相信緣份,感謝上蒼對我的關照,給我的憐愛。 

一個叫彩虹披薩的西餐廳裡,男主人公的林和女主人公的我相視了好久,那不是發呆,那是談判進行中,他給了我五個分手的理由,因為那都是不成立的理由,所以他懷著歉意靜靜地陪我坐著。我頭腦一片空白,語無倫次的問他,“我錯在哪兒了?”他說,“你沒有錯,錯的是我。”當咸咸的淚水流過臉頰,這次,他沒有幫我拭去,只是定定的看著我,我問,“你不愛我了,是嗎?”他說,“不是,我有我的苦衷,分手對你的將來會更好,現下你是學校的資優生,我不能影響你。”“我們可以不分手麼?我求你了。”“不可以﹗”除了哭,我別無選擇,此時,林握住我的手,上演了電視劇中熟悉的一幕,很認真很深情地對我說︰“等我,好嗎?五年,就五年,五年後我一定回來找你。”

“真的嗎?”我如同看到了希望一樣,哪怕知道是他的緩兵之計也好。 

說完,他便拿起一支陪伴我們從友情到愛情的紅酒“情人醉”倒給了我,我不會喝酒,但只因喜歡它的名字它那僅有的11度才一直選擇了它。“不信我麼?來,我們喝一次交杯酒吧。”就這樣,分手那晚我和林一飲而盡喝下了像徵美好約定的交杯酒。 

煙花般的校園戀情結束了,林也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了。回到宿舍,我開始哭,我一直在哭,眼淚一串串地落下來,止也止不住,姐妹們為我唱著"太委屈",這一哭就是好幾個月。我不甘心他對我日夜守護的承諾變得消聲匿跡;不甘心他曾拿著手機讓我在宿舍裡聽到海的聲音,可結果卻像大海漲潮時刷新了海灘上的一切;更不甘心他竟是用我滿心喜歡的“情人醉”來跟我提分手的﹗帶著太多的不甘心與美好的回憶,我開始尋找與林的足跡,但水溝在清淤,河堤在修建,大橋在維護,就連我們家門口的那條馬路也在拓寬中,所有的曾經都在明明滅滅中消失,心存一絲希望的偶遇也隨之落空。 

暑假時,我參加了“三下鄉”活動,到了一個村莊,把時間打發在助農扶困的日子裡,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讓汗水伴著眼淚洗淨那張早已憔悴的臉,心卻碎得止不住痛,那年夏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有位師姐對我說,“女孩,只有在淚水中泡過才會長大。”回校時所有的人都說我瘦了。

因為交杯酒的意義給了我堅定的信念,那晚後雖然林再也沒找過我,但這幾年來,從春到夏從夏到秋從秋到冬,我一直在等,儘管青春在更迭輪回中流走,儘管平淡的日子裡有過愛情的來客,但都被我刻意忽略了。

藍顏知已,那是一種境界。

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過客中,明陪在了我身邊,我以為他只是懂我的藍顏知已,總會在我最孤立無助的時候挺身而出。他一次次幫我解決了工作中的難題,助我完成了後續教育的學習,一起品著零度的紅酒,聽我述說著和林的故事,看我描摹著幸福的畫面,陪我欣賞著文化中心夜色,時不時還會給賣唱的藝人獻花,使我由鬱鬱寡歡中走出來,我們有過無數次的共進晚餐,有過無睡眠的徹夜長談,彼此的尺度把握得很好,誰都沒有越雷池一步。直到有一天,明對我說,“給別人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吧。”聽了這話,我卻心不在焉,因為我知道林是存在的。

轉眼間,時間的航船駛進了2007年的5月13日,那是五年後的今天,我和林如約而至回到了校園,回到了我們初次見面的操場,他坦然對我說︰“這幾年裡,我有過兩個女朋友,如果你能原諒我,那我們從頭開始吧。”

不知是因為時間,還是因為距離,我覺得林的聲音陌生了,原以為自己看到他會很開心,但他話音剛落,我含著淚調頭就走了,他沒有拉住我,我也慶幸他沒有,因為我知道如果他拉住了我,那他就拉住了我的一生。我來,也只是要一個等了五年的答案。 

我對自己說,五年,我做到了,趁青春沒有耗盡之時也等到了,但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他、怨過他,一直都活在責怪自己做得不夠好的陰影裡,我對林只有純粹地等待。而今天等到的只是一句帶有背叛氣息而無力的話語,我們是喝過交杯酒的呀,難道他都忘了嗎?那是叫“情人醉”的酒,不,應該說,是我醉了,他沒醉。我醉了五年,還有多少個五年給我奢侈?我想聽到的不是這個,但我也只能沈默,五年的等待,讓我徹底絕望了。 

我想,初戀的美麗只是在於我們從沒想過它或許會有消逝的一天。 

注入一杯紅紅的酒,夾著千千萬的思緒,我雖然沒有等到舊時的緣份,但我會珍惜眼前的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瞬間,在和明的對視中我們看到了彼此,當擁抱和接吻都是那麼的千篇一律時,心還是會為之微微一動。明的言行很得體,舉手投足間彷彿看到古時文人墨客的儒雅;明的廚藝很誘人,吃著他做的飯菜時總能流露出滿足的神情;明的體貼和林的不一樣,他不會在我冷的時候把我摟到懷裡,只會脫下衣服讓我穿上;明的房間很整齊,他不需要在我進房前給他一分鐘的時間去收拾;明的家人很友好,他父母的笑臉總是那麼的和藹可親,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拘束。 

豐收的季節裡,我和明牽著手踏上了紅色的地毯,我們的婚宴紅酒是羅城零度葡萄酒。那天,明問我,“你不是很喜歡‘情人醉’的嗎?”我笑笑說,“我醉不起了,當愛情昇華到極點時那就是零度。” 

“這是一杯交心的酒,這是一杯幸福的酒,它見証著新人相親相愛,代表著新人長長久久…”隨著婚禮司儀的主持,帶著客人們的祝福,我和明舉杯喝下了這具有人生意義的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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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帥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