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一個十年來反復穿梭在這個城市霓虹燈下的女子,一個喜歡輾轉於城市每個酒吧角落的女子。一包煙,一瓶酒,一個拼圖,這就是她泡吧時需要的東西,然而她的眼神,總是讓身邊每一個注視過她的人留戀。那眼神不是無助,不是妩媚,是一種強有力的穿透力。這是我感覺到的,也許眼睛中總是那麽的晶亮讓我總是在孤獨的深夜想起。

  很巧的是,每次去這間酒吧都能夠遇見她,時間在深夜11時,要不就是我坐在鄰窗的位置看她潇灑穿過。走路有風是她的特色,那随微風輕拂的頭發飄然至極。

  她走路的樣子很帥氣,像個男人似的招搖,走過身邊時,一股淡淡的CK古龍水的香味穿過人群,穿過昏暗的燈花,飄在空間裏,她是舒汀,一個很女性的名字,一個男性風格的女子,29歲,自由撰稿人,出過書,她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工作,卻不停地對朋友說起自己行走在生命邊緣的故事,她總是喜歡在不同的城市與偏遠的地區走來走去。

  她點煙的姿勢很嫻熟,啪的打火機就燃起了藍色幽幽的火苗,她說:我抽煙已經十幾年了,不爲什麽,就是愛上了這樣自由的感覺,一般别人不準女人做的事情,我就會去堅持做。

  然後,就很爽朗地大笑起來,引來酒吧裏很多男生的眼光,她沒有理會自己是不是有些不節制,朝男侍者打了個響指,說:給我加點冰塊。

  我發覺自己有些喜歡上她了,是啊,跟她學學,喜歡一個同類的女子感覺是很舒服的,就如遇上了一杯和心意的茶,芳香而舒服。

  她17歲時有過一次戀愛,其實也不算是戀愛,不過是單戀罷了,她說她那時候很漂亮,愛上了一個高年級的同學,那同學是她好朋友哥哥的同班,她每天就傻乎乎地站在他出沒的學校大門的鐵欄杆前等他下了課,慢悠悠地走過來,然後,她就紅着臉跟他打聲招呼,就跑掉了。後來有次派對,同學們要每個女生都要帶一個男朋友參加,她告訴同學說一定要找這個男孩子來,作爲自己的男朋友,帶出場。結果那男孩子是被她請來了,可最後她卻跑到廚房做菜,那個男孩子和她最要好的女朋友牽着手,散步在操場上。

  於是,她畢業後就直接一個人飛到深圳,去了家保險公司,那時候,她才剛滿18歲,從來沒有一個人獨自出過門,也許湖南的女孩子表面看起來溫順可人,骨子裏卻有股不服輸的勁,她從此愛上了南來北往流動性的生活方式。

  有一年她獨自一人背起了背包,走去了敦煌,在石窟面前的飛天神女前她呆了好幾天,一個女孩子,背着大包,照相機等貴重物品,就呆在石刻的洞前,睡在沙子裏,自我放逐。

  她說她曾經在行走的路上愛上了一個男人,因爲某些原因,那男人退學後就沒繼續念書,繼而愛上了搖滾音樂,做了很久的地下音樂,然後去了一間公司工作,賺夠了錢後,就辭去了工作,專門徒步旅行,遊蕩在山水間,放逐自我,在他走在蘭州的路上的時候,她也正在蘭州,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們在網絡上發帖時相約一起走去甘南·朗木,當他們在約好的咖啡廳見面時,彼此一下子就相互傾倒了,他們一直相約走了兩年,直到那個男人決定要一個人去攀越神山才發生了分歧,於是兩人就這樣分手了,理想的不一緻,是最大的悲哀,她說她目前追求的愛情是心靈上的交流。她說:對於愛情,我想我不需要用手段去尋找愛情,我仍然相信愛情,純潔的心靈相通之愛。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些潮濕,不管有多少豔遇,其實,她一直期盼的,還是永恒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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